距離美國總統大選僅剩33天,選前最後一場電視辯論會:民主黨副總統候選人華茲(Tim Walz)和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范斯(JD Vance),在美東時間周二(1日)晚間9時(台灣時間周三上午9時)登場,由《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主辦。由於雙方陣營在各家民調中陷入膠著,這是一場「不容許犯錯」的辯論,任何失言或失控都將影響選情。
整場辯論全長預計90分鐘,期間二人將全程「開麥」,但《CBS》保留「關麥」的權利。現場不設觀眾,雙方不會有開場演說,直接進入答題。候選人每個問題有2分鐘時間陳述,同時還有一分鐘向對方反駁,主持人保有在特定話題上給予每位候選人額外一分鐘時間申論。問題事前不會公開。
◎中東問題
雙方在轉播開始前已就定位,轉播開始後才握手致意。第一個問題就是辯論當下正在交火的中東情勢,針對伊朗周一(9月30日)朝以色列發射大規模空襲,問二位候選人是否支持「以色列先發制人空襲伊朗」。
華茲一開始有些嚴肅,先提到去年10月7日以色列遭巴勒斯坦激進組織哈馬斯突襲,強調美國政府對以色列的堅定支持,並批評川普執政時退出伊朗核協議、破壞中東地區的穩定性,「穩定的領導」是最基本要求,但川普「在此刻顯然不是民眾所需要的」。
范斯先簡短自我介紹,接著開始捍衛川普,強調在川普執政期間,「沒有國家跨越紅線」,並指川普政府為全球帶來穩定性,「透過力量維持和平」。至於以色列的問題,應該由以色列決定要採取何種方式來保護當地安全。
◎氣候變遷
接下來進入氣候變遷問題。主持人問范斯「未來川普政府會如何對抗氣候變遷?」范斯表示,川普政府支持乾淨空氣和水源,「我們希望環境更乾淨安全」,並指控拜登-賀錦麗政府坐視外國製造業繼續污染地球,讓排碳問題更加惡化。主持人追問「川普曾說過氣候變遷是一場騙局」,該如何解釋。范斯並未正面回應,僅說:「如果大家希望環境更乾淨,就要投資更多在能源生產上」。
華茲則表示,美國東南部正在遭受颶風「海倫」(Helene)侵襲,美國農民正在承受氣候變遷的後果。華茲強調,拜登政府已投入數十億美元對抗氣候變遷,同時批評川普的「氣候變遷騙局」,笑川普將擁有更多的「濱海豪宅」。
◎移民問題
接下來進入移民問題。主持人指出,川普揚言勝選後將進行美國史上最大規模的非法移民遣返,詢問范斯是否支持川普分離有美國公民身分的孩子和無公民身分的移民父母?范斯表示,民主黨讓毒梟有機會利用孩子來走私毒品,而真正讓移民和他們的孩子陷入危機的,是賀錦麗的「邊境大開」政策,是賀錦麗讓美國經歷這場「歷史性的移民危機」。
華茲則表示:「我們都想解決這個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此議題上提出最公正和最嚴格的法案」,但川普指使共和黨國會議員阻止這項法案。華茲也指出,移民已經被「妖魔化」、「非人化」,抨擊范斯散布對賓州海地移民的不實謠言,「這些都會有報應的」。華茲也指控,川普承諾要建一個「又大又漂亮的牆」,結果只建了2%,而墨西哥卻「一毛不拔」。范斯補充,要解決非法移民和邊境危機,首先就是要遞解「移民罪犯」,並阻止非法進入美國的人,來「削減美國勞工的工資」。
接下來主持人企圖將話題轉向經濟問題,但雙方仍針對海地非法移民問題繼續爭論,主持人只好動用「關麥權」,將麥克風消音。
◎挑戰失言
接下來主持人質疑華茲曾說「1989年天安門事件的時候華茲人在香港,但有媒體報導華茲直到那年8月才入境中國」,華茲坦承:「我只是說我在夏天的時候到香港,我說錯了」,並強調透過此事件,自己學到很多關於執政的重點。
范斯被問到曾經形容川普是「美國的希特勒」時,范斯承認當時「錯誤理解了川普的形象」,強調川普只是想為美國民眾做事,包括提高薪資、建立一個適合一般美國人的經濟、為南部邊界更安全等政策。
◎經濟問題
在經濟問題上,主持人提問范斯,若照川普所提出的經濟計劃,將讓美國增加更多債務。他們要如何實施這項計畫?范斯批評賀錦麗陣營提出的經濟政策「聽起來很棒」,但質疑身為副總統的她為何不早執行?「如果賀錦麗有這麼棒的計畫,她現在就該做到」。
華茲批評川普不聽任何經濟、國安專家和科學家的建議,也不懂市井小民的辛苦,「川普長達10到15年逃漏稅,這對守法繳稅的中產階級來說極不公平」,「這是體制上的錯誤,存在逃漏稅的方法,但川普竟還對此吹噓」。華茲再批川普在任期間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失當,導致聯邦政府赤字飆升,以及嚴重失業問題。范斯則強調,川普在提高勞工階級收入方面的經濟成就,反指賀錦麗在任副總統期間,美國出現數十年來最嚴重的通貨膨脹。
◎婦女墮胎權
在第一次中場休息前,雙方簡短談到「墮胎權」問題。范斯表赤,他支持川普的路線,認為墮胎政策應該留給各州決定,「處理這個問題的正確方法是讓選民做出決定,讓各州制定墮胎政策」。華茲則引用喬治亞州婦女瑟曼(Amber Thurman)的故事,她因無法在居住的州獲准墮胎,被迫前往他州、最終在過程中身亡,華茲強調「如果瑟曼住在我擔任州長的明尼蘇達州,一個婦女擁有墮胎權的州,她今天就還活著」,華茲也認為應該恢復1970年代最高法院保障全國墮胎權的《羅訴韋德案》(Roe v. Wade)。
◎槍枝管制
進入槍枝管制問題,華茲稱自己17歲的孩子在社區裹打排球時,親眼目擊了槍擊案,「我自己也擁有槍枝,且曾在芬蘭待過,儘管芬蘭的槍枝擁有率也很高,但卻沒有發生這種事」,「有一些合理的措施可以採取」。范斯認為,美國的槍枝暴力問題很大程度上來自「這個國家的精神健康危機」,單純地將槍枝廢除的辦法太過天真,「揮舞神奇魔杖從壞人手中奪走槍枝的想法根本行不通」。但華茲立刻回應,希望不要輕易給人貼上「精神健康」的標籤,「有心理健康問題並不代表有暴力傾向」,「美國可在保留槍枝的情況下減少暴力」。
◎醫療保健
醫療保險方面,范斯認為,被稱為「歐巴馬健保」(Obamacare)的《平價醫療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將無法維持,並指自己的醫保方案將優先承保患有慢性病的美國人。華茲則強調自己曾參與《平價醫療法案》制定,並將話鋒轉向川普,表示「川普說自己有可取代歐巴馬健保的概念,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稱范斯「希望回到歐巴馬健保推出之前」,那是一個健康的人只需支付很少的費用,而年齡較大或患有慢性病的人沒有保險、或是得支付更多錢的時代。
◎前次大選風波
主持人提問,川普曾經指控2020大選「舞弊」,而范斯曾批判川普的指控,「你將如何看待此次的選舉結果?」范斯表示,民主本就是不同意見的提出辯論,川普只是提出他的看法,並在2021年1月將政權「和平交接」給拜登。范斯還指控拜登-賀錦麗政府進行言論審查、干預網路言論自由,「我們需要尊重選舉結果,我完全支持,但這絕對不是共和黨獨有的問題,民主黨也不尊重選舉結果」。
華茲立即反擊范斯的言論,稱川普在2020年輸掉大選是事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他更指出,若不是時任副總統潘斯(Mike Pence)拒絕川普的要求推翻選舉結果,川普恐已為所欲為。華茲強調,副總統是民主的一道防線,想像如果川普再次當選、而副總統讓他為所欲為,民主便蕩然無存。
◎結辯
此時辯論時間已超過預定的90分鐘,主持人決定抽掉廣告並繼續進行。華茲再次宣傳他的競選夥伴賀錦麗組成的競選團隊,「我和賀錦麗建立的團隊中的任何人一樣感到驚訝」,「這個團隊象徵著一種樂觀的態度,也就是政治可以比現在更好,並且彰顯自由真實的意義。不是政府在你的臥室或教室裡的自由,而是你為自己做出選擇的自由」。華茲也重提2020年大選結果,指川普和共和黨盟友當時在多個搖擺州提出訴訟,但選舉結果獲得數十位聯邦法官的裁決認可,「這件事讓我極度困擾。我們必須說出真相,因為民主比贏得選舉更重要」。
范斯在結辯中強調「美國需要改變」,他相信每個美國人,無論貧富,都應該得到生活基本需求的滿足,「我相信,無論你是富有還是貧窮,你都應該買得起房子,你應該能夠住在安全的社區,你不應該讓你的社區充斥著芬太尼,而這一切都將因為賀錦麗的政策而變得更加困難」。范斯指出,這次辯論針對能源問題討論不多,但美國人在賀錦麗擔任副總統的政府下面對種種生活困難。范斯再次強調,賀錦麗在競選期間針對她「就任總統的第一天」要做的事情做出了許多承諾,「但她擔任副總統已經3年半了。她的第一天已經遠在1400天前,她的政策卻讓這些問題變得更糟。我們需要改變,我們需要新的方向,我們需要一位曾經做過這件事,而且可以做得很好的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