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追思】《如是228》張若彤系列3書收官:讓史實回到原點

知名228研究者張若彤表示,228固化史觀可以靠著陸續出土的檔案來翻案。圖/記者簡立欣攝
知名228研究者張若彤表示,228固化史觀可以靠著陸續出土的檔案來翻案。圖/記者簡立欣攝

繼前作《究竟228》、《原來228》之後,知名228研究者張若彤近日舉行228系列收官作品《如是228:張七郎之死與台灣戰後反共體制的建構》新書發表會暨228事件78周年追思會。張若彤表示,228事件已經被綠營帶離真相愈來愈遠;若說他的作品有任何進展或貢獻,其實就是讓228回到歷史事實的「原點」。

三書書名有玄機

張若彤表示,《如是228:張七郎之死與台灣戰後反共體制的建構》是系列作的最後一本。第一本《究竟228:林茂生之死與戰後台灣反日力量的覆滅》除了228事件外,也向前回溯至1920年代、1930年代;第二本《原來228:湯德章之死與台灣戰後特務派系政治的成形》則專注在228事件本身;第三本《如是228:張七郎之死與台灣戰後反共體制的建構》除了228事件外,也向後延伸至1950年代、1960年代。

張若彤說,三本書的書名連起來是「究竟原來如是」,意即「228原來是如此」;每本書都以一位知名的228受難者為主軸,旁及副標中的議題,「某種程度是用破案的心情去看這位死難者身上發生了甚麼事情;而事情比大家想像的更複雜!」目前的主流說法其實都需要大幅度修正。

例如,《究竟》中強調「反日力量的覆滅」,左翼人士在228事件中嚴重折損,而這批人也是日據時期反殖、反帝最力者,這一點對戰後台灣影響深遠;《原來》則強調228亂局讓特務與派系得以深入台灣政經;《如是》則指出不應該只從大局面(即內戰或冷戰)看228,但也不能只從小局面(即本地政經)看228,而是大、小局面相互影響。

此次《如是》的架構宏大,包括:「汪同志烏家殉難紀念碑」、「基隆港浮屍疑案」、「張七郎之死」、「王育霖案」、「反共體制的建構」、「官方紀錄中的死難人數」等6部分。其中關於張七郎之死,切入點有三點:第一,駁斥通說關於花蓮縣縣長張文成挾嫌殺害張七郎的說法;第二,確實去考量當時的反共體制對於內部每一個人的影響,以及他們的行為因為制度的關係發生了怎樣的偏轉;第三,三青團參與日產接收與分享執政資源的訓政體制對228事件的發生與張七郎等人被處決起了如何的作用。

三本書都是自己的小孩,不過張若彤對《梅花新聞網》坦言,《原來》是他的得意之作,主要是累積了《究竟》的經驗後,他在《原來》一書中寫的舊台幣、匯兌等面向,當時完全沒有人寫,也完全沒有資料,他是從海量檔案中,一個個去把事實撈出來,花了超多時間,特別累,但也特別有成就感。

知名228研究者張若彤完成《究竟228》、《原來228》、《如是228》三部曲。圖/記者簡立欣攝

知名228研究者張若彤完成《究竟228》、《原來228》、《如是228》三部曲。圖/記者簡立欣攝

當年直球對決苗博雅、盧郁佳

張若彤過去曾經直球對決民代苗博雅、作家盧郁佳,指出他們的論述錯誤,也曾經寫過「228的10大迷思」。

張若彤對《梅花新聞網》表示,確實228的觀點已經固化,但直到2013、2014年,都還陸陸續續有228檔案出爐,而他認為這些檔案的出現能撼動現在228主流說法。像他新書《如是228》中提到228受難者張七郎,在花蓮老縣長傅崐萁把檔案一一公布之後,裡面就出現了足以翻轉一般認為張七郎死因的重要證據。

張若彤說,現在很多人談228,極少有人真的去看檔案。2019年盧郁佳在思想坦克刊出了文章〈「保衛中華民國」保衛了誰:國民黨的種族歧視罪行〉,文中根據萬年國會、公務員高普考各省定額、文化歧視政策、軍警公教「吃國民黨的奶水長大」等6項理由,下了結論:「種族歧視是獨裁者製造出來癱瘓民主的發明,它會自動永續傷害所有人,只有真相才能終結歧視」。

張若彤則直接點名盧郁佳,所謂「高普考各省定額」,盧郁佳文中聲稱她的說法是根據許雪姬、張麗雪的論文,外省人獨占絕大比例(超過95%)的錄取至少到了1992年。

張若彤問盧郁佳:「但妳真的有看過張麗雪的那篇論文嗎?」因為張麗雪的論文有文字、有數據、有附圖,清清楚楚說明,1962年之後,台籍的高普考錄取比例從未低於72%,平均約80%,單論普考還一度高達90%。

張若彤說,其實連苗博雅在其文章也曾說過「以前眷村有比較多資源、公務員考試還有分省定額」,絲毫不懷疑這件事可能是假的。

國家紀念首任館長廖繼斌為《如是228》寫推薦序。圖/記者簡立欣攝

國家紀念首任館長廖繼斌為《如是228》寫推薦序。圖/記者簡立欣攝

廖繼斌:228淪為綠營史觀禁臠

為張若彤新書《如是228》寫推薦序的228國家紀念首任館長廖繼斌表示,如今研究228遇到的現實困境是,執政的民進黨鋪天蓋地掌握資源,對228的真相已經有定論,且不容許別人去推翻這個定論。張若彤在這方面下了5、6年功夫,《究竟228》、《原來228》及《如是228》3本書,把228被民進黨長期扭曲的議題,做了撥亂反正的探討以及很強烈的結論。「他不是憑空杜撰,都是用使檔案、史料講話,這一點難能可貴!」

廖繼斌表示,綠營定調「228是中國人有計畫殺台灣人」,一切綠營所謂的「真相」都要配合這個主題。但是,每個社會都有好人壞人,中國人是這樣,台灣人也是這樣。228給我們的教訓是「強凌弱、眾霸寡」,絕對不能簡化為「中國人有計畫屠殺台灣人」。

廖繼斌說,如果228真的是「80年前中國人有計畫屠殺台灣人」,那台灣人現在就必須替祖先報仇,兩岸勢必要打一仗,連兄弟之邦都做不成。這也就是綠營的目標,把228這樣的悲劇,變成兩岸戰火的助燃劑,非常缺德。

廖繼斌盛讚,《如是228》言人所不敢言,直面立場偏綠228遺族張安滿的祖父、花蓮議長張七郎之死,撼動綠營的228論述。廖繼斌也「提醒」張若彤要有心理準備,接下來恐怕會受到鋪天蓋地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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