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談判像鬧劇 CNN:普丁以拖待變 徹底愚弄川普

俄羅斯總統普丁18日與美國總統川普通話,普丁同意停止攻擊能源基礎設施1個月。圖/取自The Trump White House Archived臉書
俄羅斯總統普丁18日與美國總統川普通話,普丁同意停止攻擊能源基礎設施1個月。圖/取自The Trump White House Archived臉書

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18日與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通話,同意暫停攻擊烏克蘭的能源設施,但拒絕川普所期望的為期30天全面停火,這原本應是邁向永久和平協議的第一步。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分析直指,在這場川普政府與克里姆林宮的首次戰時外交折衝中,普丁的俄式外交手法迴避明確的「拒絕」,但川普收到的實際上就是「拒絕」,CNN認為,川普的失敗顯而易見,而川普政府學到的可悲教訓就是他們被徹底愚弄了。

據CNN分析報導指出,原本美烏會談是要求無條件的前線全境30天停火。經過一周戲劇化的等待、數百條生命的犧牲後,川普政府得到的卻只是一次規模相對有限的換囚、一場象徵性的冰球賽事、更多談判,以及雙方為期1個月停止攻擊能源基礎設施。

最後一項是克里姆林宮所通報,CNN指出,問題就出在這句,這是一個本可輕易避免的技術性陷阱。根據川普及白宮新聞秘書萊維特(Karoline Leavitt)的說法,這項協議涉及「能源和基礎設施」。但這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俄羅斯聲稱,不會再攻擊烏克蘭的電網和天然氣供應,但過去幾年來,他們一直殘酷地攻擊這些設施,導致烏克蘭冬天總在斷電與酷寒中艱難度日。然而,白宮的聲明無論是因翻譯誤差、筆誤,還是雙方解讀不同,竟將這項停戰協議擴大解讀為烏克蘭所有「基礎設施」,這可能包括橋樑、關鍵道路、港口或鐵路。這形同為俄羅斯每晚的猛烈空襲設下一個根本不可能遵守的條件,而這些空襲在雙普通話當晚仍照常進行。

CNN分析,隨著夏天臨近,烏克蘭對禦寒的緊急需求減少,俄羅斯停止攻擊能源基礎設施並不算重大讓步。但對基輔而言,被迫停止攻擊俄羅斯的能源基礎設施,卻是削弱烏克蘭最有力的打擊手段之一。過去幾個月,烏克蘭持續動用長程無人機和飛彈打擊俄羅斯的煉油廠和輸油管線,重創克里姆林宮最重要的財政來源。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18日對這項停戰提議表現出開放態度,但仍表示需進一步了解細節。

CNN認為,川普這次與普丁的通話,幾乎沒帶來任何實質成果,唯一可預測的結果就是克里姆林宮認知到自己可輕易操縱川普。這次換囚共涉及175名戰俘,並遣返23名重傷的烏克蘭士兵,但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安排,鑒於過去類似換囚的頻繁性,這次交換幾乎可說早已在進行當中。

除了這點,俄羅斯還利用這場一周的拖延和通話來強調,將終止所有外國軍事援助和情報共享,作為達成協議的條件之一,並提議成立一系列「烏克蘭問題與俄美關係的工作小組」。在俄羅斯的外交語境中,所謂的「工作小組」通常意味著敷衍了事,毫無實質進展。普丁的態度很明顯:他立刻停止對能源設施的攻擊,但把所有不願做出的讓步,都推到某個未定時間的「下一輪會談」。

更重要的是,普丁仍專注於讓所有對烏克蘭的軍援停止,而川普已短暫中止軍援烏克蘭約一周。這個議題勢必會在未來談判中再次浮現。

CNN指出,某些技術陷阱,本就源於美國與烏克蘭最初在吉達(Jeddah)發表的聲明。要求「立即」在這場持續3年的殘酷戰爭中停火一個月,固然令人欽佩,但卻過於天真與簡化。這份提案沒考慮前線作戰部隊往往與指揮鏈斷聯的現實,也完全沒提到應由誰來監督停火的執行。

美國國務卿盧比奧(Marco Rubio)提議「利用衛星」來監控停火。這或許可行,但該提議本身也預設莫斯科會接受美國對俄軍前線位置進行詳細監測,並讓華府來裁決誰違反協議。一個更冷靜的觀點或許會認為,吉達提案其實是為了迎合川普單純的「立即實現和平」主張,同時又讓莫斯科掉入技術細節的漏洞中。但普丁立刻察覺這點,並試圖將協議導入俄方慣用的繁瑣談判程序伎倆。

CNN分析提到,最終,克里姆林宮沒在「細節」問題上討論,例如是否應由歐安組織(OSCE)或聯合國監督前線停火,而是選擇提供最低限度的讓步,只要不讓川普聽到明確的拒絕即可。但川普收到的實際上就是「拒絕」。這次停火被包裝成「部分停火」,但它只是俄羅斯這長達十年欺瞞外交的第一階段。他們同意停止那些會影響俄羅斯財政收入的攻擊,而最初那場業餘般的混亂協商,則為未來的和平談判埋下一個巨大的漏洞,讓普丁可輕易地操縱局勢,甚至發動新一輪的全面戰爭。CNN質疑,雙方通話後,難道沒有工作人員進行細節確認,以確保官方聲明完全一致嗎?

CNN指出,過去一個月的這場外交鬧劇,並不意味著戰爭正走向和平。川普政府確實開啟了和平談話,但這同時也證明莫斯科會無情地尋找每一個破綻,並毫不猶豫地加以利用。

分析最後提到,川普原以為他能說服、施壓或智取普丁,但他至今沒有做到任何一點。在這場首次正面的外交對決中,川普的失敗顯而易見。而對於數百萬名烏克蘭人來說,他的下一步決定,將攸關生死。他會選擇不再關心這場戰爭?加強施壓?還是再次讓步?這是令人不安的未知數。

而他的對手普丁,則全神貫注於贏得俄羅斯自納粹以來最具生存危機的戰爭,他對俄美關係或川普個人毫無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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