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地方債務養出來的隱形土豪

2016年,廣東中山富豪迎娶的排場。圖/取自南方都市報
2016年,廣東中山富豪迎娶的排場。圖/取自南方都市報

瑞銀2023年的報告指出,截至2022年底,大陸國內銀行給地方政府融資平台的總貸款相當於6.9兆美元,約佔大陸銀行業總資產13%。如此龐大的地方「建設」投資,養出一大批包工頭,造就無數土豪;他們愛開「大57」(LX570),愛在北京置產。

大陸知名博主「九邊」最近返鄉過年,看到不少同學、老鄉開著大城市上班族難以想像的豪車、用著奢侈品,甚至有人在北京還買了房;看看統計數據,這些三線城市的人均月薪不過3千多元人民幣(下同)。

「九邊」指出,地方建設的「包工頭」範圍極大,有給政府做基建的、蓋樓的、綠化改造的,甚至還有打掃衛生的;這些項目有大有小,但是無一例外,隨便一個項目能賺的錢都超過普通人的想像。

這些人賺到之後就得買點炫富的玩意,比如東北土豪最喜歡「大57」(LX570),要價200多萬,但土豪喜歡的就是大,跟個卡車似的,包工頭開著,能上高速公路,也能巡視工地,不但能炫富,必要時還能抵債。

「九邊」說,圍繞地方的大拆大建,這些年崛起了無數的隱形富豪,平均到每個縣市都有幾個,他們周圍又圍著一圈小富豪;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地方看著好像沒有任何產業,卻有不少有錢人,原因就是中央向地方的「轉移支付」最後並不是均勻地落在當地每個人頭上,有些人淋得多很多。

華北的地方土豪一旦有錢,最想置產的地點就是北京,他們一大家子事先在京城找好連絡人,坐上大越野車「上」北京,到了北京,先去那個「四季什麼」(四季民福烤鸭店)吃烤鴨,然後就去買房;看準就下單,不分期不貸款,直接現金交易;第二天,土豪一家通常會去逛故宮,給年輕輩買始祖鳥(ARC'TERYX)、lululemon和大鵝(CANADA GOOSE)羽絨服。大陸輿論稱這種生活方式叫「土潮」。

土豪在北京買了房子,不住、不租、也不賣,就在那裡放著,就是要炫富。北京賣豪宅的仲介都接待過這種土豪,好說話不挑剔,他們最關心的是房子離天安門有多遠。

這可能也是為何這一輪大陸房地產大調整,上海和深圳跌得比較慘,而北京稍微好一些的房子相對抗跌的原因。

「九邊」分析,深圳那些買房的很多是上班族借錢買的,收入一降低就要死要活要爆倉,著急賣房抵債;但是北京的豪宅穩如老狗,因為真正的北方土豪根本不著急,房子升值,他們沒必要把錢換出來,換出來也沒啥用,跌了更不著急,因為京城有房子是地位的象徵,他們等著孫子考到北京做公務員時候住。

「九邊」形容,這些到北京買豪宅的地方土豪是「縣城婆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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