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棟/上海市公共關係研究院研究員
從二十世紀80年代開始，作為應該通過文明方式進行討論、協商和議事的台灣立法院，出現了打鬥的鬧劇，甚至發生流血事件，讓人匪夷所思。此後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普遍，還名揚海外，成為台灣一張不光彩的「名片」。據媒體報導，二十世紀90年代，台灣立法院的鬥毆事件開始引起歐美媒體的關注，有媒體還將此現象形容為「具有台灣特色的民主」。1996年，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旗下的節目《60分鐘》，曾播放台灣立法院打鬥的火爆流血場面，並被稱為全世界「最為粗暴的議會」。
最近，台灣立法院正在討論改革法案。但是在整個協商和表決的過程中，國民黨和民眾黨的立委與民進黨立委，再現打鬥鬧劇，多次發生肢體衝突，幾乎大打出手，令島內民眾和輿論高度關注。我們進行歷史鏡頭重播，也許能夠瞭解立法院打鬥鬧劇的發展脈絡。
從街頭的抗爭發展到立法院的拳頭抗議
根據台灣媒體的報導，台灣立法院最早的打鬥鬧劇發生在30多年前的1987年，那年時任民進黨籍立委的朱高正（年僅32歲），卻用武術柔道中的招式，一下子摔飛了64歲的國民黨籍的立委周書府。這被認為是台灣第一起立法院的暴力事件。不過，當時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就沒有出現在媒體的報導中。一年後的1988年，同樣是朱高正，因為不滿預算案審核，跳上主席台毆打時任立法院副負責人劉闊才，隨即兩人發生激烈扭打。這起事件被認為是開創了台灣立法院的打架先例。此後，立法院的暴力事件時有發生，且朱高正的暴力問政風格，以及他認為只有採取極端手段，才能夠向國民黨表達抗議，推動民主發展的做法，逐漸成為台灣立法院乃至地方議會的主流「協商」方式。
有媒體分析，這主要因為民進黨是一個草根性比較強的政黨，在該黨成立初期，為了反抗國民黨當局的統治，經常組織民眾走上街頭舉行抗議活動，並與維持秩序的員警發生暴力事件，比較習慣用武力表達意見和解決問題。隨著台灣社會的發展，民進黨通過選舉，陸續有黨籍人員當選為立委，進入立法院。但當時因為國民黨籍立委在立法院中占大多數，民進黨籍的立委沒有人頭優勢，所以就嘗試將打架鬥毆的傳統帶進立法院，通過打鬥的方式來代替與國民黨的協商和抵制國民黨的立法。由此可謂，民進黨從街頭的抗爭發展到立法院的拳頭抗議。
無可否認，自民進黨開始採取拔出拳頭代替協商的不文明做法後，台灣立法院就拉開了打鬥鬧劇的序幕。包括國民黨籍的立委也逐漸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使台灣立法院的打鬥鬧劇成為家常便飯。據媒體報導，國民黨籍立委最為典型的打鬥就是1993年5月5日，時任民進黨籍立委陳水扁的一句「養榮民等於養豬」，讓時任國民黨籍立委、眷村二代的韓國瑜直接掀翻桌子，更是出其不意地扇了陳水扁一巴掌，導致陳水扁住院3天。此外，2014年3月18日晚間，在民進黨的支持和煽動下，「反黑箱服貿民主陣線」等民間團體和學生，突破了維持台灣立法院秩序的警力，佔領立法院議場，可謂是進入二十一世紀後台灣最大的街頭運動。
因為輸了人頭又開始恢復揮舞拳頭和走上街頭
從2016年初至2024年初的8年時間內，因為民進黨蔡英文不僅在大選中勝出，而且在立委選舉中，也獲得了超過半數的席次，實現了全面執政或稱完全執政，所以，在投票時靠數人頭的立法院內，民進黨就不再需要用拳頭對抗國民黨，而是利用人頭優勢為所欲為，乘機通過「反滲透法」等。由此，不擅長使用拳頭的國民黨籍立委在立法院表決時，有時不得不採取全部離席的消極方式表達抗議。因此，在這8年中台灣立法院的打鬥事件明顯下降。
然而，因為民進黨在島內的施政表現越來越不能夠獲得廣大民眾的支持，所以在今年初台灣大選中，賴清德雖然當選，但僅僅獲得了40%的支持度，尤其是在立委的選舉中，民進黨也輸給了國民黨，在立法院中成為第二大黨，再也無法像原來那樣，利用超過半數的人頭隨心所欲。
根據台灣民意機構的民調結果顯示，這次討論的改革法案，在台灣20歲以上的成年人中，有58%贊成國民黨和民眾黨提出的法案，只有29%的人不贊成，可見，國民黨和民眾黨推動的法案已經贏得台灣社會的共鳴。因為此次討論的改革法案很可能動了許多民進黨重要人士的「乳酪」，所以，民進黨就再次撿起原來的傳統，不得不繼續使用拳頭來表達失去權力的憤慨，而且還動員數萬人走上街頭抗議。
此次衝突很可能不僅僅是本屆立委的首次打鬥鬧劇，也許還是未來4年立法院打鬥鬧劇的開端。我們不得不感歎，台灣立法院的打鬥鬧劇何時了？
※以上言論不代表梅花媒體集團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