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競/中華戰略學會資深研究員
媒體報導賴清德總統在總統府內主持將官晉任勗勉典禮後,總統府循例舉辦茶會;但因幕僚溝通聯繫不周,致使出席軍職人員未遵軍人禮節,在禮節上有所疏失,受到層峰責難,傳聞嚴重到讓三軍統帥怒罵晉任將官「看見三軍統帥為什麼不站好」等難堪用語。
媒體報導後,由於所述情節荒誕離奇,國防部隨即發佈下述新聞稿予以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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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新聞稿
時間:113年9月29日1210時
針對部分媒體報導「將官晉任方式調整」等內容,國防部說明如次:
1.陸海空軍將官定期晉任典禮,原每半年舉行乙次。自111年5月起,依修正後「陸海空軍任官條例施行細則」調整為每月舉行,並由晉任人員直屬長官實施授階。
2.為表達對國軍重要幹部嘉勉之意,自113年9月起,由總統主持將官晉任授階典禮,以示崇榮。部分媒體渲染報導「總統怒罵」「立威」等顯屬誇大謬誤,籲請善盡社會責任,勿誤導視聽,傷害國軍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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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事顯然引發各方關注,對於國軍將領會受到總統府幕僚指引誤導,面對三軍統帥,未遵軍人禮節,普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儘管國防部已公開否認此事,但若媒體報導內容屬實,絕對是綱紀廢弛嚴重警訊,謹此分析如下,祈請各方不吝指正。
首先必須指出,若真有此事,絕對不是單純軍人禮節疏失問題,而是整體指揮架構完全失序。總統府幕僚並無權責指揮在茶會現場國軍將領如何恭迎三軍統帥,國軍講求程序、步驟與要領,在總統蒞臨會場時,如何恭迎必須遵循軍人禮儀規範。
若要臨時調整變換,就必須依據指揮權責,依循指揮架構,由軍事體系在場最高階首長,若非部長就應是由參謀總長當場予以定奪,絕對不是閉著眼睛,完全讓總統府幕僚牽著鼻子走。要是在座國軍將領面對總統府幕僚所建議方式,不符軍人禮節,卻不知立即請示,這種水準不要說是不夠格擔任將官,恐怕連基層部隊士官都不夠資格。
遵循指揮體制與權責事涉作戰指揮責任,海軍專送任務艦、空軍專送任務機,不論搭乘長官階級多高,只要不具備指揮權責,就不能指揮專艦與專機行動。舉例來說,空軍派機儎送海巡署高級長官前往東南沙視察,若是發現預定目的地存在異常敵情威脅,此時海巡署高級長官打退堂鼓,要求專機放棄任務回航,若是專機機長未獲權責上級同意,就放棄專送任務返航,保證會被法辦。
同樣若是海軍陸戰隊高階長官搭乘海軍專送任務艦,前往烏坵視察部隊,就算遇到極端氣象變化或是敵情威脅,是否要繼續執行原任務,艦長是聽從本身指揮體系命令行事,不論搭艦長官階級再高,只要不具備指揮權責,艦長胡亂依其指示行動,保證也要面對軍法懲處。
所以整個問題絕不是軍人禮節疏失那樣單純,而是整個指揮體制喪失章法所致。但中華文化先哲在多項典籍中都強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假若屬下在體制面上,顯現出如此窳劣表現,身為三軍統帥首先要反省為何會出現如此嚴重偏差,而不是受到情緒控制主導,讓怒氣掌控本身思維,這就太不夠格擔任三軍統帥。
孫子兵法強調:「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若是將領們在基本禮節上真有這種離譜表現,若是三軍統帥輕描淡寫地指出,此與軍人禮節顯然存在落差,是否要先調整各位將領職務,調任委員專心研讀軍人禮節,搞清楚後再調任負有實際責任職務;保證會比疾言厲色開口罵人,在治軍立威上更有效果。
經常「震怒」會讓效果逐漸消退,三軍統帥缺乏政治智慧與領導統御能力,絕非社稷之福而是國家憂慮與警訊。希望國防部發佈新聞稿否認此事,能夠獲得社會接受。層峰動見觀瞻,舉止若是無方,進退若是失節,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要挨罵的對象能夠保守秘密,最後都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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