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聯邦政府裁員潮已經吹到負責國家醫療健康的機構,衛生部長小羅勃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周一(4月1日)開始兌現承諾,在政府醫療衛生機構進行大幅裁員。數千名隸屬於美國衛生與公共服務部(Department of 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簡稱HHS)的員工一夜之間陸續收到裁員通知。這波人力精簡行動預計將裁減該部門約8萬名員工中的1萬人,範圍橫跨整個HHS體系,包括食品藥物管理局(FDA)、疾病管制與預防中心(CDC)與國家衛生研究院(NIH)無一倖免。被解僱的人員從資深主管到負責勞工安全與愛滋防治等各類業務的基層員工。
美國政治新聞媒體Politico報導,受影響的員工收到的電子郵件中寫道:「本次人力精簡行動與你們的服務、表現或操守無關。」歷經數日的緊張與不安,這場「人力裁減行動」(reduction in force,RIF)在清晨正式展開。許多員工原本預期會在上周五或周末收到通知,但由於億萬富翁馬斯克(Elon Musk)為首的縮編政府勢力與HHS領導階層之間緊張關係,讓行動延後執行。
這波大規模裁員計劃由馬斯克主導,目的是要縮減聯邦部門與機構的人事編制。小羅勃甘迺迪也明確支持這項縮編行動,並曾在2月就任衛生部長前承諾,要讓他認為與藥廠關係過於密切的「腐敗」FDA員工「收拾行李走人」。FDA是負責監管藥品、食品與醫療器材的機構。小羅勃甘迺迪同時也承諾,將在NIH進行數百人的裁員。NIH是全球最大醫學研究資助機構,其年度預算高達480億美元。
大裁員當天清晨,有人到了辦公室時才發現自己的門禁卡已失效。一名遭裁員的CDC員工說:「我早上5點就醒來,聽說朋友收到通知,立刻趕去辦公室,趁門禁還沒被停用,收拾私人東西。我把牆上的畢業證書取下,還有我最喜歡的幾個盆栽⋯⋯真的很讓人沮喪。」
FDA新藥辦公室(Office of New Drugs)主任史坦(Peter Stein)是被裁的主管之一,該辦公室內的政策組也同時被撤銷。另一位FDA高階官員、負責菸草產品中心(Center for Tobacco Products)的金(Brian King)則被行政停職。根據媒體取得的一封他發給員工的電子郵件,他曾致力於限制青少年使用電子菸。
金在信中寫道:「我鼓勵大家抬頭挺胸,永遠不要放棄CTP自創立以來所堅守的原則。我們依法行事,依據科學,並堅持說出真相。」
路透報導,史坦與金的離職,使FDA下轄部門(包括藥品、食品、疫苗、醫療器材與菸草產品)高層領導層的出走更為嚴重。員工持續流失,一些負責產品審查的工作人員表示,他們正苦於無法如期完成審查工作。
一名FDA員工表示,幾乎所有新聞發言人都被裁。這些十多名工作人員原本負責處理媒體對FDA廣泛監管業務的詢問。
FDA策略計劃辦公室(Office of Strategic Programs)也遭裁撤,包括主任曼塔(Sridhar Mantha)。他同時擔任FDA藥物審查中心AI委員會的共同主席,該委員會負責制定人工智慧(AI)在藥物開發中的應用政策,並協助FDA內部導入AI技術。
據兩位匿名的CDC員工表示,CDC包括慢性病防治與健康促進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Chronic Disease Prevention and Health Promotion)等多個部門也遭裁員波及。根據HHS致工會的一封信,CDC下轄、負責勞工安全的國家職業安全與健康研究所(NIOSH)也受到影響。信中指出,僅在西維吉尼亞州摩根敦(Morgantown)辦公室,就有約185名員工將丟飯碗。根據發給NIOSH員工的通知,這波裁員將於6月30日生效。
HHS尚未回應其他NIOSH辦公室是否也有裁員的詢問,但根據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新聞昨天(3月31日)報導,NIOSH整體裁員人數可能高達873人,約佔其總員工的三分之二。
據悉,NIOSH預計將納入甘迺迪計劃成立的新機構「美國健康署」(Administration for a Healthy Ame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