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個月前,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在橢圓形辦公室被川普(Donald Trump)斥責「不懂感恩」而遭逐出白宮。這次,他改變策略,帶著對川普滿滿的謝意。18日他重返華府,刻意改變策略,在短短4分半鐘的發言裡連說11次「謝謝」,並與歐洲及北約領袖同聲唱和,高調頌揚川普功勞。幾乎把會議變成一場「感謝大會」。
《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報導,澤倫斯基在18日感謝川普接待他與歐洲領袖,共同討論如何結束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戰爭;感謝川普向他介紹其他與會嘉賓與媒體;感謝川普與他進行「非常良好」的對話;甚至感謝川普送給他一張烏克蘭地圖。
總計下來,澤倫斯基在當天多場公開會議中,短短4分半鐘的發言裡,至少向川普道謝約11次。
澤倫斯基這番舉動顯示,他已從六個月前的白宮之行汲取教訓。當時的會晤以災難收場,川普與副總統范斯(JD Vance)嚴厲斥責他,指控他未對美國三年來的援助展現應有的尊重與感激。川普隨即下令將他驅逐出白宮,並揚言可能全面切斷對烏克蘭的援助。
2月那場會晤的最激烈交鋒發生在范斯呼籲烏俄展開外交談判後。澤倫斯基隨即重提2014年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非法入侵克里米亞的事件,並指控各國領袖自那以後縱容他。
范斯反駁道:「總統先生,恕我直言,你在橢圓形辦公室當著美國媒體談這些,是對川普不敬。你應該感謝他努力結束這場衝突。」對話隨即升溫,澤倫斯基與川普陷入激烈爭執,范斯再度插話,強調烏克蘭應對美國多年來的軍事與外交支持表達感激。他直言:「在整場會議中,你有說過一次謝謝嗎?」
那次訪問以澤倫斯基被逐出白宮收場。他事後立即表示後悔,並相信自己仍能修復與川普的關係。
在隨後半年裡,澤倫斯基確實修補了關係。烏克蘭與川普政府的互動逐步改善,而近幾個月川普對普丁(Vladimir Putin)的態度也日益強硬,直言普丁「瘋狂」。他上月表示:「我對普丁非常不滿,他正在殺害很多人。」
上周,普丁在阿拉斯加與川普的單獨會晤中則祭出「恭維外交」:感謝川普提出舉行會晤,感謝雙方合作,以及「務實且值得信任的聯繫」,並讚揚川普在了解戰爭歷史、設定和談目標方面所做的「寶貴」努力。
普丁甚至刻意迎合川普的說法,附和其長期主張:若川普當時是總統,俄羅斯在2022年決不會發動全面入侵烏克蘭。
普丁的策略似乎奏效。17日晚間,川普在社群媒體上將結束戰爭的責任推給澤倫斯基,暗示他應承諾永不加入北約,並放棄克里米亞。
三天後,澤倫斯基與歐洲盟友再度齊聚,力求把川普拉回支持烏克蘭的一方。這一次,澤倫斯基嚴守新戰術:先感謝,再感謝,不停感謝。他並非孤身一人。歐洲與北約領袖在白宮會議上也輪番向川普致謝、表達對他的讚賞。
北約秘書長呂特(Mark Rutte)感謝「親愛的唐納」展現領導力,推動俄烏和談。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則感謝川普提及俄羅斯系統性綁架烏克蘭兒童的問題。英國首相施凱爾(Keir Starmer)、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德國總理梅爾茨(Friedrich Merz)與義大利總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則分別對川普將各方齊聚一堂表達感謝。
澤倫斯基最後在致詞中再次重申感激之意。他說:「謝謝您,總統先生,謝謝您接待我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