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韓領導人金正恩2日抵達北京,從綠色裝甲專列走下來時,中方官員與他握手寒暄,引導他走上紅地毯。不過外界目光卻迅速轉向他身後那名身穿黑衣、綁著蝴蝶結、微笑隨行的小女孩,她是金正恩神秘的女兒金主愛。這位多年來數度陪父親公開露面的女孩,如今首次踏上國際舞台,立即引發外界關注與揣測:金正恩是否正培養她作為未來接班人?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導,金主愛首次公開出國意義重大,她父親將出席一場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展示軍力的閱兵式,在那裡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等領袖並肩而立,未來她或許必須學會與這些人打交道。不過,在3日舉行的天安門閱兵式上,她並未隨父親走上紅毯。
關於金主愛的訊息目前仍極為有限。她在2022年11月首次公開亮相,外界才認識她。但其實早在2013年,金正恩的好友、美國前NBA球星羅德曼(Dennis Rodman)訪問平壤時就曾透露抱過金正恩的女嬰。他事後對《衛報》(The Guardian)說:「我抱過他們的女兒主愛,還和(金正恩的妻子)談過話。」
關於她的確切年齡和出生年份仍有不同說法。普遍推估她大約十歲上下,這主要根據羅德曼的說法推算,但羅德曼當年見到她時,尚不清楚她當時幾個月大。
2022年,金正恩以「典型金氏風格」讓女兒首次曝光,帶她一同視察洲際彈道飛彈試射。2023年,她又多次公開現身,主要與軍事活動有關,例如在平壤閱兵式上凝視排列成列的洲際飛彈。金主愛迄今從未公開發言,但已幾乎成為父親的固定隨行人員,與其具影響力的姑姑、親信金與正並肩而行。
專家認為金主愛的現身傳遞明確訊號:北韓將繼續堅守包括核計劃在內的武器,而金氏家族仍牢牢掌控國家軍事核心。
同時,若如許多分析人士所言,金主愛確為父親的接班首選,她將成為自曾祖父金日成1948年建國以來,第四位統治北韓的金氏家族成員。
英國《衛報》報導,美國智庫史汀生中心(Stimson Center)北韓領導層專家麥登(Michael Madden)說:「目前金主愛是下一任北韓最高領導人的頭號熱門人選,她正在獲取實際的禮賓經驗,未來無論是成為北韓領導人還是核心菁英,都將受用。」
CNN曾報導,首爾梨花女子大學教授伊斯利(Leif-Eric Easley)在2023年的閱兵後指出:「金正恩高調帶著妻子和女兒亮相,是要讓國內外看到,他的家族王朝與北韓軍隊不可分割。」
自1948年建國以來,北韓一直由金氏家族世襲統治。金日成去世後,其子金正日於1994年接班;17年後金正日去世,由金正恩掌權。
另一方面,鑑於家族世襲的政治意涵,女兒的公開亮相引發她是否會被培養成接班人的爭論。不過,專家的意見分歧。
一些人指出,北韓官媒以「受尊敬的女兒」稱呼金主愛,顯示她或許有其特殊地位。從小帶她出席軍事活動,可能是為了讓她熟悉掌管130萬大軍的重任,並贏得軍方的支持。但也有人懷疑,認為金正恩的另外兩個孩子才更可能被選為接班人。
根據南韓國情院2017年的報告,金正恩與妻子李雪主共有三名子女:2010年出生的兒子、2013年出生的女兒(被認為就是金主愛)、以及2017年出生但性別不明的孩子。
史汀生中心高級研究員、朝鮮計劃主任湯(Jenny Town)在2024年接受CNN訪問時則表示,她的公開露面或許只是公關操作,目的是塑造金正恩是一位「顧家的人」或「慈父」的形象。
湯指出,金正恩選擇讓女兒擔任這個角色甚為合理,因為她的身分早在羅德曼爆料時就已曝光;而她的兄弟姊妹則更隱密,仍能在聚光燈外成長。她舉例說,金正恩本人在1990年代曾赴瑞士留學,但女兒「現在太有名了,不可能再出國念書」。
2024年,南韓國情院指出,金主愛正被培養為北韓接班人,但具體的時機與方式仍不清楚。歷任領導人包括金正恩,通常需先歷經多個高層職位,逐步進入政權核心。黨與軍方菁英如何看待女性升任最高領導人,仍存在很大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