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flix原創電影《千萬別抬頭》(Don't Look Up)用黑色幽默嘲諷社會現狀,之所以能引發全球共鳴,在於它精準捕捉了現代社會在面對重大危機時的集體失能。而這部2021年的電影如今再度被搬上網路討論,原因是這部電影投射到當前總統賴清德政府上任後所引發的種種爭議,其諷刺與荒誕感可謂不謀而合。
電影中,足以毀滅地球的彗星被轉化成一個巨大的政治笑話、媒體炒作和資本利潤點。片中身為科學家的主角所遭遇到的各種荒誕處境,包括科學家示警總統、總統團隊、上節目談危急話題時,總統只關心政治聲量、主持人也輕鬆帶過,觀眾也絲毫不在意,還將節目截圖製作為網路迷因(Meme)。
而在台灣,我們看到一個極度相似的模式:原本需要理性面對的國政難題,正迅速被政治化、情緒化,最終導致公民社會撕裂,仇恨不斷蔓延,也就是電影中的「千萬別抬頭(Don't Look Up)」、「抬頭看(Just Look Up)」一分為二。也清楚見到人類永遠有個共通特質,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對真相始終採取逃避態度,選擇躺在舒適圈、聽同溫層的聲音。
電影中「梅姨」梅莉史翠普(Meryl Streep)扮演的總統將彗星危機視為提升支持率的工具,只聽信於親信和金主。這恰恰對應了民進黨長期將「抗中保台」、「芒果乾(亡國感)」當成利器,而賴清德「小圈圈用人」、「用人唯親」讓國家治理的重心從服務人民轉向維護派系利益。當權力核心被私利包圍,就像電影中的總統只聽信於科技富豪一樣,真正危險的信號就會被淹沒。
《千萬別抬頭》的核心衝突,在於科技大亨將彗星視為待開採的巨型寶藏,試圖以未經過檢驗的獨門技術在危機中獲取天文數字的利潤,最終導致災難。
同樣,被譽為「護國神山」台積電的全球佈局,特別是產業鏈移往美國的趨勢,總統賴清德甚至稱台灣半導體產業是全世界共同的資產,台灣只不過是擁有邏輯製造,樂見台積電到世界地方促進繁榮,且台灣也願積極協助美國達到製造全球40%到50%的晶片目標。
但在批判者眼中,這卻是一場將國家核心資產「交易化」的過程。當美國商務部長公開表示目標是將整個供應鏈轉移,並由台灣訓練美國勞工時,它已不再是純粹的商業行為,而是地緣政治下台灣核心競爭力的「棄守」。這是一個關乎國安的重大危機,卻被包裝在「深化台美關係」的糖衣下。
電影中的政府繞過科學家的擔憂,倉促決定以富豪的科技方案應對彗星災難。這種「先斬後奏」的作風,在台灣則體現在國防預算的爭議上。賴清德未充分知會國會,即自行投書外媒宣布投入1.25兆新台幣的國防特別預算,其中多數用於採購武器。
這種先對外放消息、再回頭要求國會買單的方式,遭批評為踐踏民主程序、無視國會監督。當國家準備動用鉅額預算時,若程序不正義,再強大的國防也難以獲得人民的信任。
彗星逼近,社會卻因為一句「別抬頭」分裂對立。台灣社會則陷入大惡罷行動、青鳥甚至國會議員公審路人或外籍人士等強烈對立的政治運動中,只剩下情緒激昂的公審和人身攻擊,而非對公共政策的理性辯論。這種極端化的撕裂,讓整個社會如同電影中的人們,忙著爭吵「該不該抬頭」,而無暇共同應對真正危及國家體制的弊端與危機。
《千萬別抬頭》的寓言是深刻的:當政治人物只在乎民調、媒體只在乎點閱率、資本家只在乎利潤時,就如同結局,所有人都會死。人類滅亡不是因為無法阻止彗星,而是因為系統性的失能和不願面對真相的政治與社會選擇。將這部電影的寓言投射到賴清德政府上任後所引發的種種爭議,其最終警示是:台灣面臨的真正危機,並非僅限於台海的地緣政治,而是內部體制的加速崩壞。
政治人物將危機視為鞏固權力的工具、資本利益凌駕於國家戰略之上、程序正義被權力傲慢所踐踏、社會輿論被情緒和公審所主導,那麼,這顆足以讓台灣體制沉淪的「政治彗星」,就已經在衝撞的軌道上。
如果公民社會持續沉迷於政治極化下的情緒宣洩,無力對「弊案、酬庸、程序不正義」等體制警訊發出一致的「抬頭看」的呼聲,那麼台灣將可能重演電影的結局:在紛擾的對立和荒謬的決策中,錯失了自我矯正的最後機會,當我們面對民進黨執政麻木時,那不是和平,而是體制的慢性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