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7日正式展開為期兩天的全國「高考」(大學入學考試),據陸媒報導,今年高考共1342萬名考生參加,創歷史新高。重慶地區的高考作文題目聚焦探月、太空之旅,要考生透過聯想與思考,寫出文章。網路卻盛傳一篇高考作文,這位女考生從歷史、新聞與日常生活的多重視角,法庭的正反論述來看待對月背的探索,反思從不同角度觀察社會,並提到「只允許一種聲音,還不准質疑」探月背有何用?寫得很有見解,很有創意。結果這篇作文吃了鴨蛋。
日前「嫦娥六號」才完成人類首次月球背面探勘與蒐集地表樣本的任務,高考題目似乎呼應這段時事。剛登場的重慶高考作文提到,「長久以來,人們只能看到月球固定朝向地球的一面,『嫦娥四號』探月任務揭開了月背的神秘面紗;隨著『天問一號』飛離地球,航天人的目光又投向遙遠的深空……正如人類的太空之旅,我們每個人也都在不斷抵達未知之境。」要考生寫下引發怎樣的聯想與思考?
網傳一位女考生以「為什麼要看月球背面?」洋洋灑灑寫了900多字,提到月亮只固定一面朝向地球,談到歷史,她指出,基於對話語權的壟斷,勝利者從不收錄對其不利的歷史,也就無從得知另一方當事人如何敘事?「幾十年來,你所看到的新聞,經常忽略了同一事件還有不同的視角和不同的解讀。」
接著文中提到「互聯網(網路)時代,徹底打破了勝利者對話語權的壟斷,更是文明的巨大進步。從此以後,再發生玄武門事件,不可能由唐太宗單方面扯謊日白,再有陳橋兵變,更不能光聽趙家人打壺亂說。至於社會上的突發新聞,當然需要交叉比對和多種渠道的互相印證。」
這名考生以此反思探勘月球背面的意義,她寫道:「嫦娥四號旋了咚大一個圈子,就為了瞧一眼更完整更真實的月球。」不過,月球的背面,可能會顛覆神權對月球正面的宣教。若在中世紀,羅馬的天主教廷勢必嚴厲禁止任何對月球的探索和研究,違者動輒處以火刑。「因此,我們慶幸自己生活在新時代的中國。」
這名考生說,她讀高二時,「媽老漢(編按:四川方言,意思近乎爸爸媽媽)吵過一架。接我回家的路上,老媽喋喋不休,憤憤不平,控訴老漢如何顢頇無理。等攏了屋頭,老漢也氣得遭不住,卻又是另外一種說法,痛斥婆娘更年期變態,不可理喻。到底該信哪個的?」她認為都不能全信,還要探一探兄弟姊妹的口風,再找左鄰右舍瞭解實情,「否則肯定要遭帶到溝溝裡頭。」
這位考生說,「如果只允許一種聲音,而且還不准質疑,就像月亮只給你看皎潔美麗的一面,不准繞到背後一探究竟,那要得個啥子嗎?」她還舉法庭為例,一般要有兩造說法,還要經過質證、辯論和進一步調查,才有可能得出正確的結論,做出公正的判決。
這位考生認為,要看月球的背面「既是人類探索宇宙的需要,也是人類認識自身的需要。否則,永遠曉不得自己的位置,也永遠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幾斤幾兩。」她打趣地說,從某種意義上說,光聽嫦娥的也要不得,還要聽吳剛的交代,玉兔的口供,甚至還要參考阿波羅當時是怎麼說。
她說,嫦娥畢竟是女司機,對時間、空間、速度和距離的把握先天不足,何況還有劣跡和前科,不僅偷吃靈藥,更涉嫌與吳剛有染,害自己的原配老公后羿戴綠帽。就算嫦娥的這些污點不至於被列入失信者名單,也不排除其有觀察不周或眼花撩亂之時,「月球的背面那麼大,咋可能次把次的探測就一覽無余?」
最後一段文章,考生寫道,不可否認,作為人類探測器首次抵達月球背面,其重大意義不亞於當年載人登月的成功,值得大書特書。「但我認為,讓更多的人學會從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側面,以不同的視角觀察社會,其深遠的人文意義,遠大於現實的科學意義。」
中國高考才剛結束,各考點的試卷尚未完全收集到批閱中心,且依照正常流程,語文成績需要經很多天才能批閱完成,這個「零分」文章恐怕是有心人假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