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衛生與公共服務部長小羅勃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4日在國會接受質詢,這場聽證會被形容為2025年最為劍拔弩張的一次。民主、共和兩黨參議員火力全開,與小羅勃甘迺迪數度在疫苗政策上針鋒相對。
甘迺迪出席參議院財政委員會時,他的部門正深陷風暴,上任未滿一個月的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DC)主任遭撤換、一連串可能限制疫苗取得的措施,以及取消5億美元mRNA疫苗研究經費。
這些爭議甚至引起部分共和黨人的警覺。4日的聽證會上,他們與多數民主黨人一同表達關切,並試圖扭轉甘迺迪的政策走向。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整理了這場火爆質詢的五大重點。
1. 參議員挑起甘迺迪與川普對立
共和黨政客在國會發言時,常被形容其實是衝著川普這唯一的觀眾而來。4日的聽證會上,不僅共和黨,連民主黨議員也用了這種策略。
多位參議員試圖營造甘迺迪在破壞川普成就的印象,尤其是川普任期末推出、被視為重大成果的「曲速行動」(Operation Warp Speed)疫苗計劃,言下之意似乎是在催促川普親自出面干預。
最先出手的是路易斯安那州共和黨參議員卡西迪(Bill Cassidy),這位醫師在今年初甘迺迪的任命過程中扮演關鍵角色,但如今對其疫苗政策深感憂慮。卡西迪先問甘迺迪是否同意川普應因「曲速行動」獲得諾貝爾獎,甘迺迪回說「絕對同意」,並稱這是「非凡成就」。
然而,卡西迪隨即指出,甘迺迪過去批評疫苗、限制取得,還取消5億美元mRNA疫苗合約,與剛才的稱讚形成明顯矛盾。隨後民主黨人接連跟進,新罕布夏州民主黨參議員哈桑(Maggie Hassan)更直言:「不幸的是,你正在破壞總統最大的成就之一。」
川普本周稍早在社群平台上批評CDC「被撕裂」,也被外界解讀為對甘迺迪不滿。議員們似乎在向川普暗示:甘迺迪可能不是你的人。
2. 其他共和黨人加入施壓
除了卡西迪,其他共和黨人也對甘迺迪釋出警告。懷俄明州共和黨參議員巴拉索(John Barrasso),身為參院黨團二號人物與骨科醫師,直言自己「深感憂心」,擔心麻疹、B型肝炎等安全且有效的疫苗會被波及,讓美國數十年累積的防疫成果付諸東流。他甚至舉例,美國首任總統華盛頓當年改變立場,支持士兵接種天花疫苗,暗示甘迺迪也應借鏡。
北卡羅來納州共和黨參議員提利斯(Thom Tillis)則指出,甘迺迪多次言行與任命聽證會時的承諾矛盾。雖然兩人並未逼他立即回應,但顯然劃下了警戒線。
3. 小甘迺迪態度異常強硬
這場聽證會凸顯甘迺迪異常強硬,究竟是因承受壓力,還是刻意迎合川普的喜好,尚不得而知。當卡西迪質問時,甘迺迪反擊:「這是問題,還是你不想讓我回答的演講?」當卡西迪指控他等於剝奪民眾疫苗時,甘迺迪斬釘截鐵地說:「你錯了。」
他還指責民主黨議員「胡編亂造」、「不知所云」,甚至嗆聲「你在胡言亂語」。
4. 疫苗取得承諾遭質疑
聽證會最關鍵的政策問題之一,是甘迺迪是否違背年初任命聽證會的承諾。他當時明言:「我不會做任何讓民眾更難接種疫苗的事。」
但如今美國衛生與公共服務部的縮減政策,顯然讓COVID疫苗取得更困難。卡西迪甚至引用保守派評論員艾瑞克森(Erick Erickson)的貼文,指出其罹癌妻因政策無法接種疫苗。甘迺迪聽到後說:「這樣不對。」但他隨即辯稱:「疫苗還是能打得到。」
在麻州民主黨參議員華倫(Elizabeth Warren)的逼問下,甘迺迪僅表示疫苗「依然存在」,但也承認取得難度「視州而定」。
5. 莫納雷茲指控恐持續延燒
聽證會一開始,甘迺迪被問到已遭撤職的CDC主任莫納雷茲(Susan Monarez)的指控。她在《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專欄中聲稱,她表示,自己被要求必須在疫苗顧問委員會正式提出建議之前,就提前批准。甘迺迪不僅否認,還指控莫納雷茲說謊。他反覆強調:「我從未這樣告訴她。」
莫納雷茲的律師隨後回應,她堅持所述屬實,並願意在宣誓下作證。未來其他參院委員會是否會進一步傳喚她與其他官員,值得關注。
莫納雷茲被撤換後,CDC已有四名高層辭職,批評小羅勃甘迺迪與其團隊推動反疫苗政策與錯誤資訊。民主黨參議員魏登(Ron Wyden)、沃諾克(Raphael Warnock)和桑德斯(Bernie Sanders)以及超過千名現任與前任衛生人員均已呼籲小羅勃甘迺迪辭職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