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一名就讀日本人學校的10歲男童,在18日上學途中遭中國籍男子刺殺後不幸身亡。作家楊渡指出,此社會事件除震驚全中國,也為中日關係投下陰影;他也認為「抵抗仇恨教育」,是深圳事件帶來最沉痛的教訓。
楊渡昨(25日)在臉書以「日童深圳遇襲案的沉痛教訓」為題發文說道,深圳發生殺害日本兒童的事件,許多文章檢討中國的仇恨教育,尤其仇日心態,要為此負起最大責任;也有人認為中日之間的友好是維繫東亞和平最重要的穩定力量,中國不應再繼續仇日歷史教育。但楊渡認為,「抗日歷史又是血跡斑斑、為時不遠的史實,如何可能不在學校教授呢?這正如德國不教納粹史,是不可能得到教訓是一樣的道理。」
而在仇恨教育與史實教育之間,如何找到一個平衡的、真實的歷史認知呢?楊渡以日本一部電影《203高地》為例,電影刻劃1904年11月,日軍在旅順港附近的203高地發動對俄戰爭。電影裡,一位日本小學教師熱愛俄國文學,尤其是人道主義者托爾斯泰。過不久,他被徵兵開赴中國東北戰場,在戰場上,小學教師和一名俄國士兵同時身陷沙坑中,俄兵雖已受傷仍奮力頑抗,而日兵望著他絕望的眼睛,心中不忍但最終仍殺了他,後在他口袋中,看見一個俄國年輕女孩的照片。那個小學教師成了殺死「美麗的靈魂」的兇手。過不久,他自己也戰死了。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楊渡表示,但實際上更大的殘酷是,兩大強權在中國的土地上發動你死我活的占領爭霸戰,而炮火之下的東北老百姓有多少死傷,卻不在他們的考量之內。楊渡說,這是歷史事實,「記住這歷史不是為了仇恨,而是反省與教訓。質言之,是對侵略戰爭的反省,對強權的抵抗,最重要的,是對和平的召喚。」楊渡認為,這就是歷史教育與仇恨教育的不同。
楊渡續指,仇恨教育是將仇恨擴大化,導向民族主義,仇恨一整個民族。這正如台灣早期的反共教育中,把共產統治下的蘇聯描述為邪惡帝國,進而將俄國人也妖魔化。或如大陸,批判日本軍國主義,導致將所有日本人妖魔化。或如現在的台灣,政治上與中共政權對立,進而將所有中國人、中華文化都妖魔化,是一樣的道理。
今天,台灣執政者也有著仇恨教育的傾向。在反共的大旗下,逐步從政權,走向反中、反華、反中華文化,反到連中華文明裡的古代神靈、民間信仰、文學作家、藝術家等都一併排除的地步。這也是非常典型的仇恨教育。
楊渡表示,台灣的教育與社會風氣,一定要避免走上極端對立的仇恨教育。尤其是台灣不斷被政客擴大的「民族主義情緒」,從政黨對立到教育的課綱內容,正在走向反共、反中、反華的仇恨情緒,最終它將造成難以避免的社會仇恨。
楊渡說,仇恨只會帶來偏見和誤解;盲目的仇恨與排拒,只會導致無知,更嚴重的則是帶來內部的撕裂與互相傷害。楊渡認為,仇恨所傷害最深的恰恰是自己的內心,因為沒有愛而只有恨的心,是空洞而虛無的。最後,楊渡表示,「抵抗仇恨教育,這是深圳事件給我們的最沉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