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國家機器監控民眾的駭人事件越演越烈,王義川至今仍未釐清始末,昨天(30日)電信三雄中華、台哥大及遠傳也分別發表聲明澄清,惟仍難查清真相。資深媒體人張禹宣針對中電長期以來官股身分質疑說,高層長年官派的空降文化,讓中華電信成為綠營染指的溫床,並稱,不用問憨川消息哪來,中華電信早有人招了。
王義川在三立節目中自爆透過手機訊號,分別「對比」三場造勢活動(112選前、519小草、524青鳥)參與群眾是否重複,與一般大數據分析最大不同的是,只有建立侵犯個資的可識別資料,才能「對比」。
張禹宣在臉書中說,事實上王義川只需要講一句「我唬爛的、我自己推論的、我記錯了」頂多丟個臉被笑幾句就結束,但王義川偏偏要以「手機信令」解釋,挖了大坑給自己跳,最後連附和的黨中央都賠下去。結果自家官員紛紛驗證如果真的拿到這分資料,絕對違法。
內政部長劉世芳卻說「我們的資料是去識別化」,跟王義川的不一樣請去問他。明顯沒想上這台車;國安局長則回答「沒參與」,須經過12道法律行政程序,還要高等法院裁核,間接證明除此之外都是「違法取得」,最後暗示性點出,可能涉及市調公司跟「電信業者」合作,給出了答案。
事實上,張禹宣說,中華電信早就有人招了,還深怕自己不夠紅在網路到處宣傳,答案就是中華電信大數據處總監李誠偉。
李誠偉在個人自介清楚寫到,「建構台灣第一套人工智慧選情預測系統」,自己招了將電信資料轉換做選舉使用的事實。影片中更侃侃而談如何應運中華電信手機訊號三角定位,將數十萬人行蹤提供政府作為防疫資訊使用,藉以推銷中華電信這套以老百姓電信資料作為基礎的PDCA,提供企業做決策精準行銷。
張禹宣說,這不是吹噓,因早在2021年疫情期間,一場由陳宗彥主持的會議中,正是在李誠偉協助下,在未經告知且侵害人權的方法,一次匡列萬華60萬人行蹤,精準分類從業人員、顧客等族群,再標籤註記上傳到中央健保局,同時公告上網發送簡訊。最後只輕描淡寫以傳染病防治法,作為阻卻違法事由。
當時媒體報導甚至引述中華電信內部吹哨人說法,李誠偉原只是記者,並無電信專業,卻在賀陳旦時期空降中華電信,自稱與民進黨特定派系關係密切,民進黨高層林錫耀也因同鄉緣故對李照顧有加。
媒體更清楚寫到「李誠偉在2020大選前也敬邀多名黨內幕僚,於中華電信總公司會議室密會,並提供監控的電信熱點數據做選舉利器。熱點是什麼呢?也就是掌握你的實際位置,當你連接到4G/5G甚至WIFI時,電信公司只需輸入門號,就可得知你個人移動的軌跡,乃至選據動員狀態都一目了然。」
三年前的報導與現在王義川說法不謀而合,這套本來用在疫情的系統,非但用到選舉上,甚至引起各國的興趣,包括以色列與美國都想解甚至引進,天下雜誌甚至以大篇幅的導闡述中華電信如何用基地台三角定位,精準鎖定個人的行蹤。
張禹宣諷,「蔡明彥不好說的我幫他講,所以檢調現在知道該查誰了嗎?只要沒查到這,通通都是打假球。」
至於這次第一個發聲明切割的中華電信,張禹宣表示,2019年媒體曾揭露,包括扁系的許志仁、菊系的蘇志勳、賴清德親信吳彥宏、新潮流的賴勁麟、柯建銘的助理魏惠珍等綠營大批人馬(以新潮流為大宗),空降中華電信及其子公司的高層人事,讓底層員工升遷無門敢怒不敢言,而濃厚的官派色彩也讓中華電信逐漸成為政治掛帥全面綠化的類國營公司,也給了李誠偉最佳的舞台。
可怕的是,張禹宣透露,2019年李誠偉因個人私德爭議遭轉調,2021年5月期間萬華疫情爆發,李誠偉竟依舊能與賴親信吳彥宏,共同面見當時的副總統賴清德,可見其影響力不受降職影響。會議中正是提到以電信數據為追蹤基礎的「疫調系統」,也正是這次「王義川對比風暴」的緣起與開端。
賴副總統聽完簡報便交辦時任副指揮官陳宗彥辦理,閉門會議簽名紀錄中,清楚記載著陳宗彥、李懷仁、中華電信總經理郭水義、政院資訊處長簡宏偉等黨政高層,足見李誠偉分量。
該系統上線後,據張禹宣表示,便在萬華一帶匡列近60萬人足跡,並且交叉比對後,將阿公店等密集接觸人士作記號標籤,廣發各大醫療院所,甚至在當時只要踏入萬華設定的區域,手機便會收到「高風險」的示警。後
這套以傳染病防治法作為保護的違憲技術共分兩個層次,一是鎖定區域後,將所有進入者的電信訊號匡列追蹤。張禹宣說,這套技術是最有可能應用在519小草行動、112選前之夜,及524青鳥行動,因為防疫需求根本不需要去識別化,用在政治偵防上後果卻不堪設想。
二是輸入號碼追蹤特定門號,當時不少確診者就是以鎖碼追蹤的方式判斷其足跡,也就是陳時中每天所公布的內容。但這技術如果不是用在確診者,而是政敵上又會如何?
張禹宣說,根據中華電信吹哨人踢爆,李誠偉在取得萬華成功經驗前,早就開始試用這套系統。2020年總統大選前,就曾見李誠偉廣邀民進黨高層幕僚前往中華電信會議室密會,提供監控的電信熱點數據,也就是只要輸入門號,只要手機有連上任何網路,便透過基地台三角定位方式,就能精準掌握到使用者的行蹤足跡。
倘若屬實,台灣倍感驕傲的疫調系統,竟是中華電信以政治偵防的成功經驗的延伸使用。張禹宣提出幾點問題:一,王義川所供稱資料是否與2020年出自同套系統?二,三大電信都發聲明切割,是否能提出此套系統明確停用時間;三,三大電信是否敢保證此套系統自疫情後再無使用過;四,倘若非官方所為,是否調查內部人濫用公器提供給外部政黨;五,若不法情事查獲屬實,是否將統計受害民眾進行賠償。
張禹宣最後說,對北檢我是不期不待,但國會現在正有許多人磨刀霍霍,當有一個吹哨者願意出面,就會有更多人相繼而出,別忽視了中華電信底層員工,經年累月所壓抑的怒火。